缺憾者

20080830 六/雲

缺憾者

行程確定。今早一起床, 就上網預訂機票, 用自己的雙手賺到的錢去旅行, 感覺很好。決定了九月十一日起程, 花十二天到北愛爾蘭和蘇格蘭遊玩。最初的計劃, 是想到希臘去的, 但九月中不是到希臘旅遊的最佳季節呢。然後, 想過到德國、瑞典、威爾斯等地方, 因為機票實在便宜得很, 不過想到將來還有機會到訪, 所以就暫且擱置了。歐洲這樣大, 實在想去完所有國家。

上班時May跟我說了經理Kevin的指令, 就是不准我為客人上菜, 即使是簡單的酒水, 都與我無關。我心想, 這個不准做, 那個又不准做, 你們真的想讓我成材嗎? May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 設法解釋, 說這是每一個新人的必經階段。她認為我在這裡的遭遇算很好了, 要是在其他餐館, 比Kevin, Kate態度更惡劣的人多的是, 而且不會願意教我東西。她又提點我, 要是被罵了, 無論對或錯、有理或無理, 我都不得反駁, 要是爭論起來, 我只會被罵得更兇。May是店裡最和善的同事, 就只有她願意耐心地教導我, 要是沒有她, 相信日子會更加難過呢。

在Royal Garden, 當廚房把菜煮好後, 會響鐘通知在樓面的侍應。當了侍應三個星期, 我沒有聽到過鐘聲, 每次都要其他樓面同事提點。Kevin常罵我聽不到廚房的鐘聲, 我知道這是我的錯, 但事實上我是真的聽不到鐘聲。不是因為被樓面的音樂聲影響、不是樓面的範圍太大, 而是我自身的缺憾使然。Kevin有好幾次罵道「你聾架? 係聾就帶個助聾器番工!」, Kate也罵道「訓醒未? 專心d 得唔得? 個個都聽到鐘聲, 係得你聽唔到!」, 只是, 他們都不知道, 我的聽覺的缺憾。想過把這缺憾坦白跟他們講, 但我清楚知道, 這只會讓他們覺得我在找藉口掩飾錯失。而且, 我沒有把我的助聽器帶來愛爾蘭, 即使帶了, 也不會戴著上班。

今天的樓面, 無論是店員或是客人的數量都到達了頂點, 最熱鬧的時候, 總共有五十位客人、五位侍應和五位負責外賣的愛爾蘭女孩。事實上, 很多事情都不准做的我, 是空閒得很。又出糧了, 老闆卻說忘了我的份兒, 說明天補發給我。看到老闆把這個星期的小費分發給Kevin、Kate和May, 我看到Kate的那一份有90歐羅。這小費真是一個不小的數目, 連同底薪, 每週的收入豈不就超過400歐羅? 這數字實在非常吸引, 換算成港元, 月入兩萬, 已經比很多文職的收入高很多。可惜, 志不在此, 只好一笑置之。